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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29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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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大李(雪艳提供边城景区图片)

这个主题似乎适合女性,但男性也可参与,或者说,必须参与,毕竟这个世界里女人的爱情有男人参与的比较好,要不,女人们孤单单的,与谁“喝杯甜酒”去;还要不,都偏向《断背山》了,这世界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

有人说,名人的爱情都很狗血,大李不同意。说狗血的人,是因为心中没有甜酒。

沈从文当年追张兆和的时候,三番五次跑到张府,跟张兆和求爱就是既直裸裸又温馨馨地说喝杯甜酒的,勇敢而朴实,一点也不狗血。

湖南湘西州的凤凰县,就是沈从文的故里,现如今凤凰古城,以及景区里的沱江,不仅仅是5A景区那么简单,她简直就是湘妹子(翠翠)的文化标签,是青年人向往爱情、渴望喝杯甜酒的旅行胜地。

大李多次去过凤凰,也多次参观沈从文故居以及拜谒其墓,接下来的今明两年内,将到北京胡同寻找他当年做北漂时的生活,以及前往青岛体验他教学的课堂。

总之,爱好文学的人,再加上爱好旅行,便对文学圣手的崇拜近乎于到了病态的地步。当然,关于这种病态,大李非常清楚:没救,也不需要救。

何况,把大李我救上岸了,谁来告诉你凤凰的美丽、北京的美丽、青岛的美丽,以及谁来给你讲“喝杯甜酒”的故事。

好,各位搬好板凳,在去凤凰前,先静静地听大李讲当年那个湘西汉子、文艺diao丝,是怎么追求美好爱情、喝杯甜酒的故事的。

沈从文出生在湖南凤凰县的乡下,人们至今耳熟能详的是:仅有小学文凭(两年私塾)的他,当青春年少时,不自量力地想进北大读书,北大不收他,但为他的精神所感动,勉强让他做了旁听生。可谁也想不到,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想到,二十年后,旁听生竟然成了北大的教授。

而这,也只有具备文学一哥特质和才能的人才能做得到。

一般来说,上帝造人都带着励志性,要不,人们一个个怎么都乐于自我奋斗?而且,有意思的是,上帝造人时还总忘不了造一些励志性的格言和成语,比如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沈从文在到北京求学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遇上了伯乐,他就是在上帝造就的这些励志格言和成语中获得成功的。

这种成功,带着强烈的草根性。

沈从文本就是草根,他的父亲是原曾国藩湘*营里的一小小兵卒。年出生的他,在20岁的时候,带着梦想走出大山去了北京,到北京成为北大旁听生时,生活特别窘迫,经济无比拮据。那时,他住在前门外杨梅竹斜街的酉西会馆,一边在香山慈幼院打工,一边写作。当然,在不打工的时候,他每天早上就以一个冷馒头和泡咸菜对付,从酉西会馆到宣武门,再进京师图书馆看书,他在吃了那个冷馒头后,一天中忍饥挨饿直到闭馆,以“精神”进食。

写作是辛苦的,投出的稿件等待回复是痛苦的。刚开始,沈从文的稿件如泥牛入海,杳无消息。他煎熬着。在贫困中,在快要绝望时,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郁达夫老师写去了求助信。所幸,上帝没有遗弃他,郁达夫不但很快登门看望了衣衫褴褛的他,且给予慷慨解囊的同时,还在回去后根据他的情况,写下了激愤的《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公开状中,一代文学先师质问了这个腐朽的社会,当然也鼓励了沈从文这个湘西青年的写作和自我奋斗精神。

沈从文在这种精神的鼓励和物质的帮助下,终于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年,微光出现,他的文章慢慢见诸报端。年,他结识了时任晨报副刊主编的徐志摩,命运有了真正的转机,作品陆续在《晨报》、《语丝》、《晨报副刊》、《现代评论》上发表。

如果说沈从文的人生中第一个贵人是郁达夫的话,那么第二个贵人就是徐志摩了。也因徐志摩,他更上一层楼,开始接连受到上帝的恩赐——第三个贵人开始出现——文化名人、大学校长胡适也开始看重他。

沈从文马上就要完成乌鸡变凤凰(他出生在凤凰县,和熊希龄一样,好像本来就是凤凰哦)的历练过程了。他这苦尽甘来的奋斗故事,是如此刺激地激励着千千万万的草根和文学青年。

是的,徐志摩从一开始就从沈从文身上看到了文学的曙光,也看到了一颗星星的闪耀。徐志摩冥冥之中似乎受了上帝的旨意,义不容辞地充当了伯乐的角色,他除了大量刊发沈从文的文章,使他有了较为稳定的稿费收入外,还把他往更高层次地引进。那就是刚才说了的,他让沈从文去拜访生命中的第三个贵人胡适。因为胡适,沈从文被上海中国公学、山东青岛大学聘为教师,开始了从单纯的文学青年向文化界、教育界进*,有了更广阔的平台和文学耕耘的便利。

文学发源于故事,文学的沃土在乡村。沈从文虽然已经在城市扎根,但他忘不了那生他养他的大山、小镇和沱江水。他在人生中的创作达到顶峰时,创作了长篇小说《边城》,也由此让他的创作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和顶峰。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文学巨星一颗了。一哥宝座的位子也开始向他靠近了。但沈从文不甘寂寞,他还要创造自己人生中千古美谈的经典爱情,他似乎觉得,在完成了文学创作的同时,还要在爱情和婚姻上也大有建树,要不,就对不住将来要赠予他的文学一哥的称呼了,从而也佐证不了他作品中描述的那种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

沈从文成为文学星星,虽然年近三十,但仍然孑然一身。那时,或许就是上帝的安排,在他的学生中,有一个女孩特别引人注目,而且,他从第一眼起就爱上了她。或许,人们认为,这第一眼就爱上,也只有搞文学的人才有如此的冲动,才让爱情灌注出如此多的虚妄成分。但是,综观上下几千年的人类历史,那惊天动地的爱情,那每一次和每一个故事的经典之处,又如何不是如此得来?又如何不是如此表现呢?

这个从一开始就让沈从文冲动、憧憬和想努力在她面前表现而博得好感的女孩叫张兆和。

张兆和可不是一般的女孩,聪明,漂亮,任性。他既是名门闺秀,也是学校全能成绩第一名。他的曾祖父张树声是晚清大臣,他的父亲张吉友是民初教育家。她家有三姐妹,人称三朵金花,她是老三。她张家的三朵金花和宋氏的三朵金花差不了多少。如果说宋氏占第一的话,她们就占第二。

占第一的被当时的一哥蒋介石追,占第二的被文学一哥沈从文追。大家知道,蒋介石这个一哥有钱有权有地位,而文学一哥却是虚的。因而社会上势利的人就说沈从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事实上,追求张兆和的人一大把,有癞蛤蟆第一号,第二号,第三号,按张兆和的二姐张允和的话说,当时的沈从文是癞蛤蟆第十三号。

癞蛤蟆十三号无疑就是diao丝一个,典型的穷二代、凤凰男(不,我们的沈先生虽然出生在凤凰县,最有资格叫凤凰男,但他不是大学毕业,够不上今人对凤凰男的定义)。

但这样一个穷二代,追求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官二代加富二代,真够得上是地地道道的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可世间的事,就往往文学性强,戏剧性威力无比。后来的沈从文,以他坚毅无比的精神感动了上苍,感动了张兆和,抱得美人归,抱得才女归。

然而刚开始,我们的官二代美女是非常不接受沈从文这个穷二代的。有一天,她拿着沈从文写给她的若干封求爱信,来到了胡适校长的办公室。胡校长是个爱才的人,他没有采取如今校长和官员惯于采取的*内警告和思想教育以及记大过开大会的方式,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对学生张兆和说:“他非常顽固地爱你。”张兆和小丫头不简单,她回答得也坚决而文学:“我非常顽固地不爱他。”胡校长见此,说我跟你父亲去说。胡校长显然是有做媒的意思。可张兆和却着急起来,说:千万不要去......这个老师真的不应该这样。

可这个老师是湖南蛮子,虽然是文人,却骨子里流动着“蛮子”的血液。蛮子的另一个解释就是执着。沈从文出奇地执着。年夏天,张兆和大学毕业回到了苏州的老家。沈从文带着巴金建议他买的礼物——一大包西方文学名著敲响了张家的大门,这时张兆和的二姐张允和出来招呼了这位不速之客。

苏州的弄堂很窄,张允和对站在太阳底下的沈从文说:你进来吧,有太阳。沈从文不进去。张允和就告诉他三妹上图书馆去了,不在家,再次让他进去等。沈从文听说后说了句:“我走吧”。真的回头就走了。沈从文走后回到了旅馆,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满脑子尽是张兆和的一颦一笑。

张兆和回家后,姐姐张允和把她骂了一顿,说你假装用功,明明晓得他今天要来,却跑掉。调皮的张兆和说:我就是用功,哪晓得他这个时候来,他活该。但说归说,张兆和还是有一丝丝愧疚。当二姐反复劝说时,她就答应去旅馆把沈老师大大方方地请到家里来。

到这个时候,剧情就出现转机了。

沈从文毕竟是写作的,他非常善于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转机,心潮澎湃地回到青岛后,立即采取迂回战术,给姐姐张允和写信,托她询问张父对婚事的态度。他在信里写道: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张兆和的父亲开明地答:儿女婚事,他们自理。带着这份喜悦,张兆和与张允和两姐妹一同去了邮局给沈从文发电报。张允和拟好的电报是:山东青岛大学沈从文允。那么,接下来的电报内容该写什么呢?有意思的是,张允和灵机一动,写下了: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每次看到这里和想到这里,大李我就想——每一个读者可能都会想:文学真是好,爱情真是美。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故事令人回味,让人甜美——甜酒般的甜美。

年9月9日,两人在北平喜结连理。沈从文这个三十一岁的乡下人、穷二代、diao二代,终于“喝了杯甜酒”。而促成他们喝甜酒的,表面上看只是媒人张允和一个人,其实又何止是一个,还有那胡适、巴金,甚或还有沈从文的岳父老子张吉友呢!

沈从文和张兆和一生厮守,到老都以昵称称呼张兆和,到老都经常晒着和张兆和的幸福。张兆和对他亦然,即便夫君在文化大革命受到不公正对待,即便沈从文无法忍受各种侮辱要自杀,她都不离不弃,陪伴和鼓励着自己的爱人。

沈从文和张兆和的爱情,就像他沈从文笔下的人物,经典而朴实,伟大而坚定。这,又如何不是文学家自己导演好的人生?又如何不是文学一哥的风范所在?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家人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狗。”

大李讲故事讲到这里,就会想起《边城》内沈从文的叙述,想起那个叫翠翠的女孩和*狗,也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看望我们的文学一哥和圣手。

年10月,大李第一次,带着对《边城》的向往,专坐火车到怀化(那时没有高铁),再从怀化转道吉首,然后从吉首坐中巴到凤凰(其实如果从怀化到凤凰,没有必要多走路程而转道吉首,在怀化汽车西站直接坐车到凤凰即可,时间近一个小时),再踏在这样的石板路古城上。但当大李踏上这样的石板路和进入文学一哥的故居时,心中却早已种下了沈从文的种子;尤其是当大李年和年的秋天和夏天两次进入凤凰古城,在朋友的带领下找到古城郊外的沈从文墓地时,就久久地伫立,鞠上三躬后,又久久地不愿离去。

这久久中,自然也有甜酒和甜酒延伸的醉人的味道一直伴随。

【除了翠翠和大*狗,下一步建议喝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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