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见到佛祖的一刹那突然心如明镜,行为神情虔诚得像一个教徒。我不知道佛祖在莲台上俯视三千性相、芸芸众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高兴还是感动,还是四大皆空,心中无物?这些都不是我一个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在神奇的灵光里,感受着时光留下的痕迹,静若无人,三千烦恼,红尘过往,仿佛都已不在,剩下的只是时间教给我们的真理,简单并快乐的生活。
大雄宝殿后是三圣堂,藏经阁,卧佛殿,一例都是红漆廊柱,青脊*瓦,庄严气派。殿前或植古槐,或种翠柏,或列盆景,或置石桌,显得幽静闲远。突然北边不远一阵颤悠悠的钟声透过层层叠叠的青枫白杨隐隐传来。我们闻声而去,由右廊后甬道向北一箭之地,便见一处殿宇掩在篁篁森竹之间。院子里却一色都是竹。凤尾森森,龙吟萧萧,极为清幽。门额上白地黑字,一笔颜书二字“课房”。我们步入“课房”。这里是僧人学习礼佛唱颂之处。案、炉、屏、几、座椅、跪垫、蒲团......各色俱全,一尊一人来高的白玉观音站在莲台上。一手持着杨柳净瓶,一手弹指,眉目慈祥端庄,用神秘的微笑注视着大众苍生。里面香烟缭绕,幢幢轻拂,一片钟磬木鱼念动声,三五个僧人依袈裟颜色排列,十分齐整。一名中年僧人正立在佛前闭目合十。一个年轻的僧人手持法器在供台边比比划划演绎程。
我们无声地退出“课房”,又绕了两庑禅室,见殿门紧闭,台阶上碧草萋萋,十分荒凉,显然是多时没人扫佛了。往前走却见西庑有一葫芦形门洞。我们好奇,转折进去,见里面堂屋深邃,门户错杂,似是别有洞天。刚到葫芦形门洞,迎面正遇见一个洒扫僧人,那僧人笑咪咪开口道:“施主可是要去金佛龛?出那边西庑门往北五十步,折入一条石级山道,上去便是。”我们谢过,心想此时正是去看看那闻名遐迩的金佛龛。于是便遵和尚所嘱,出了西庑门,又向北折几十米,果见一条石级山道羊肠般细。两边修有护栏,没十来阶石级便见一道清澈的涧水潺潺流来,与山道并行而下。溯涧水而上,再百来级石阶即看见供奉着金佛龛的伽兰殿了。殿前有一断崖,下临深谷,紫烟升腾,深不见底。断崖两边峭壁上架起一座宽六米的钢骨铁桥沟通。几羽山鸟在湿淋淋的铁桥上喁喁鸣叫。这是来此新修建的伽兰殿必经之路。刚过桥便听见人声熙嚷,钟磬之声穿山而来。走了百十米,一座翘翅重檐辉煌巍峨的伽兰殿矗立在我们面前。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处别有洞天,摩肩接踵的游人香客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也不知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密密匝匝站满了寺院。将伽兰殿围个水泄不通。院里廊檐下吊挂着各色灯彩,在阴晦如*昏的天空下映得寺院气氛特别热烈。殿门大开,伽兰殿门口巨烛高烧,香烟氤氲,幢幢宝盖层叠,钟磬佛号连绵,煞是热闹。几十名身披猩红袈裟的僧人八字排列,各持法器引吭唱吹。殿檐下搭起一座高台,高台四周围了一圈烛火,正中巨幅*绫遮盖一尊坐佛,这就是所谓的金佛。两边众僧又击起钟磬,敲动木鱼,高唱经诵。主持僧人一手持尘尾,一手持觚。步上高台绕坐佛一周,一边将大觚内法水泼洒在莲花座下,然后庄重盘膝而坐,闭目捻珠,口中念念有词。天又阴重了。西边苍溟天空愈来愈低。只是满院的老树浓荫蔽云,看不见天上的云怎样的情形。只见院子愈来愈暗。不知鸟的小鸟在枝桠中扑翅飞着啾啾而鸣。浓绿得油黑的树叶丛草掩得卵石小径成一条细线,越发显得幽暗阴深。暗幽的院子似乎片刻之间亮了一下,雨要来了。我们在拥挤的人流中进了殿中,立刻便觉得殿里殿外迥然不同。殿门口香火缭绕,炙面烤肌,里头却是又暗又凉,冰凉的地板光可鉴人,感觉脚底凉津津的。南边一排窗棂在外看着金碧辉煌。里头看却甚是黯淡。偌大的殿宇空旷幽暗,连殿中摆的祭祀器物都不甚清晰。一股说霉不霉、说香不香、说油漆不似油漆的气味弥漫在供台附近。扑在身子上,立刻使人觉得一阵森凉。大家恭敬瞻仰正中排列的各色佛祖菩萨丹青画像,识认着神龛前的牌位字号。头一位自然是释迦牟尼佛,接着是弥勒、文殊、观音、普贤,地藏王菩萨,个个宝相庄严,栩栩如生。我们在画像前站立了,默默凝注片刻,便离开了。离开那些佛像,我觉得胸口如搬开一块石头似的一阵轻快。无声地透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远在天边沉沉一线浓云如墨。漫漫雾霾冉冉再起,天空中间一带一团蘑菇似的黑云被残白的天空镶上一层刺目的白边,涌动着、翻滚着、似乎缓慢又毫不犹豫地愈升愈高,隐隐间又传来风掠松涛柏林的啸声。
此时已是漫天漠漠浓云。无声的闪电中冷风习习,“唰”地一下钢币大的雨点扫过又落下来,接着又是两次,已是大雨如注。整个寺殿更变得*昏一样晦暗。淙淙大雨打得竹木一片山响。游人们无不抱怨挤挤攘攘地躲在殿宇下,缩缩地抱怨。突地天上一个明闪,旋时殿中不复晦暗。又一道明闪,殿内地佛像看上去十分狰狞,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缩。
此时已是外间风雨更大,满院竹树在黯黑的天空下摇曳婆娑。所有的殿宇上的琉璃瓦一片山呼海啸样的响。一阵阵捎带着雨星地腥风狂飙地穿殿掠过,不由得让人打几个寒噤。天色黯黑地锅底似的,雨下得更大了。雨被哨风斜侵,袭在瓦片上,打在棚顶上,击在窗棂上,屋檐瓦槽也决流如泻,这里沙沙,那里呼呼,彼处簌簌,此外哗哗,远声近音乱成一片,大约是老墙土泥皮剥脱砸在泥水里啪的一声闷响,传进人们耳朵里,大家心里都是一悸......风呼雨啸整整半个小时。闪电虽然像不知疲倦一个劲地彻亮着,但那雨势却明显减小了。寺里的佛像和游人的面孔在微弱的雨声中忽明忽暗,不甚清晰。隔雨幕望去,十来米远近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细细霰雨无力地洒向黑油油的竹树丛林。人们看了看风雨如晦的天空。吁了一口寒气,都燥动地无不抱怨着这*天气。
......
雨停了。
步出经房,感觉外面还是比屋里明亮的多,空气也新鲜的多。凝目远望,远山含黛如画,近廓村树已老,绿稀红少,*叶遍地。踅过几道回廊,只见寺院中间修了水榭,一栏石桥曲曲折折盘旋在水榭之上。水面上浮满了枯*的柳叶和拥挤着的睡莲。一阵风漫过,满地愁波涟漪催送着迎面而来。不管是柳叶、杂草、睡莲都在上面惊恐不安地抖动着。水榭旁边一排比碗口粗的垂杨柳也像烟雾一样涌动着。虽然风有些凉,但我刚从沉闷的经房来到这里,顿觉爽目清心。
往前走,景致焕然一新。以前原是膳女房舍,破旧不堪。现已修建成气势非凡的毗芦殿。殿旁并植满了槐、榆、柳、杨和各色杂树。风一稍动,便能听见毗芦寺佛铃悦耳的撞击声。天王殿的松柏老桧与柏楸树依然还是老样子,乌沉沉黑森森的。进得旁门,迎面是一个人工湖,湖中挺立着一座石观音像,面目慈祥,周围睡莲绽放,香火冉冉,倒真有几分落伽山的样子。天王殿灰暗高大的堞雉和半隐在茂林修竹中飞檐翘翅的殿宇被灰苍的天空镀上一层暗幽色的光,看上去不甚清爽。但眼前围墙根处满是暗红的苔藓,干枯的牵牛藤爬得满墙都是。正门的阁楼的罘罳上落满鸟粪。远处的垛楼和天王殿上空盘旋的鸟儿,翩翩舞动忽起忽落,像是在漫漫荡荡霰雨中沐浴。
过了天王殿,便是方丈殿。方丈殿后是一片菜园,都是土垣茅舍,前榆后桑,草屋茅舍间鸭栅鸡栖。一畦畦的萝卜菁菁汪汪地连接一大片。真是茂竹凤尾森森,烟柳护房隐隐。好一个小桥流水人家。菜园后竹林深处,孤零零地矗立一座阁楼,灰沉沉一副陈旧之貌。我们踩着咯吱咯吱作响木级一层层上着,共四层,每一层都是两楹空间,一律*漆镶板铺地。隔扇殿柱全是木质的,雕着虫鱼花鸟云树仙人,还有各色佛家人物故事,镂得玲珑剔透。只是年岁久了,丹漆蒙尘,雕花剥落。由于被无数游人抚摸,光滑得像涂过一层琥珀。
我们爬上天王殿观月台阁上,方圆几里景色尽收眼底。但见苍*的天上几朵灰褐色的云从高高的墨绿色的老柏树隙间滚动着,凉森森的风穿进寺院,便没了一定的方向。在树和墙间乱窜乱碰。扫起残叶和*草节儿,扭成一股又一股的小旋风在寺殿前即生即灭即蹈即舞。
放眼北望,黑沉沉的河面蒙在霾云一样的雾气中无涯无际,混沌着直泻而下,消失在昏暗不清的远方。西边的山顶峰被几朵绛红的云朵映得黯红,峭然矗立在苍溟的天空下,显得瑰奇莫测。一群不知名的鸟雀见这么多人来,唿地一齐飞起。随着一阵悦耳的叫声远去。南眺高丘低岗狰狞起伏,绿柳白杨刺梨丛莽横生,间有白草*茅杂生其间。河畔长草遮翳短树蓬生。清浅幽碧的水草随河流逶迤而去,精致苍茫隽远,令人心驰神往。回去的路上,我隔车窗向外眺望,见九龙河一泻东去,撩人思绪,忆古追来之心油然而生。已经历了无数年,还可趋于永恒,而世间有很多东西与之相比,就只能是茫茫时空的匆匆过客而已了。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如此疲惫和痛苦,都是我们自己在为难自己。佛常说,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人生在世,最要不得的就是“得失心”。生活中,得失心太重的人,往往只追求好的结果,害怕得到坏的结果,这样就会蒙蔽自己那颗本来能泰然处之、平和应对的心。起伏得失,本是人生常态。尽人事,然后知天命。人生的悲苦,大都与得失纠缠,与成败共生。而快乐的真谛,多不在得时欢喜,而在失后坦然。“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来未曾真正地属于过你,也不必惋惜。”人生最大的智慧,莫过于此吧。人这一生,山一程水一程。无非是一场和自己和解的旅程。默默承受,暗自坚强,学会放下恩怨和伤害,才能卸下心上沉重的包袱,重新出发,向阳而生。心坦然,则光阴安暖,每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总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但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太多遗憾,太多怅惘,那些遗失在岁月长河的人和事,终究是教会我们要懂得珍惜。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可以不忘记,但一定要放下。因为好的过去,容易让你沉迷,止步不前。而坏的回忆,就容易让你消极堕落,陷入痛苦里无法自拔。只有敢于跟过去撇清关系的人,才有勇气继续去探索生命的美妙和新意。就像破茧的蝴蝶,挣脱束缚它的蚕蛹,才能拥有新生。学会放下,不是妥协,而是跟过去握手言和,学会清零和重建下一步的人生。佛经说“如何向上,唯有放下”。放下,是一种智慧,不自寻烦恼;放下,是一种释怀,不怀恨在心;放下,是一种选择,不纠结过往。懂得放下,懂得从容。将烦恼踩在脚下,将快乐装进心里。愿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中国电影电视网南召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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